原文来源：GreenPillPodcast
原文编译：Roy、Shawn、龙犄角
本文来自TheSeeDAO。
二次方融资是一个自我完善的系统，要以开放的思维来调整机制，并保持其简单性；
机制的改进应以低限度微调方式进行，进一步优化成对匹配算法；并谨慎探索具有较大争议负面投票问题；
公共物品融资不平衡，是加密货币领域中存在的重大问题；
DAO的治理和公共物品融资，最终会殊途同归成为同一个问题；
Layer2需要继续变得更便宜、具备更多的可扩展性；
要在技术上真正做到可持续，必须努力提高可信的中立性；
机制多样性和客户多元化有利于风险防范；
由艺术家和慈善项目搭档的NFT项目，是推动公共物品融资的有益探索；
通过LearntoEarn，以及使用工具衡量用户的价值贡献，来取代无条件代币空投；
对成员的社区归属进行区分，最终是二次方融资的进化方向；
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不是二元关系，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创始人、以太坊基金会的研究科学家VitalikBuderin。Vitalik对行业的影响力显然是巨大的。他发表了第一版以太坊白皮书，是以太坊网络背后的愿景家。
本期节目我想深入挖掘Vitalik为何非常关心公共物品。外界有不同的声音说，Vitalik不像以前那么关注公共物品了，果真如此的话，我认为以太坊社区将会失去部分活力，和目前它以社区为中心的属性。Vitalik一直在倡导公共物品，因此那样的说法是不实的。我很想深入了解他如何看待公共物品。公共物品为什么好？以及他认为社区中的哪些实验对公共物品融资最有前景，诸如此类。
除了身为以太坊生态的倡导者之外，Vitalik还与GlenWeyl合著了「二次方融资白皮书」。众所周知它是Gitcoin的基石。我认为，Gitcoin作为二次方融资的实现，与Vitalik和Glen对二次方融资的研究之间有很多有趣的共面。因此对我来说本期内容很有趣。希望你喜欢以太坊创始人VitalikButerin的这期节目。敬请收听！
V神和二次方融资
Kevin：欢迎收听。和我在一起的是以太坊创始人、以太坊基金会研究科学家VitalikButerin。欢迎Vitalik。
Vitalik：谢谢Kevin。很高兴参加节目。
Kevin：感谢你参加节目，Vitalik。你的背景以及你如何创立以太坊，在《无限机器》一书和别处都已有详细记载。所以这里我想聊聊你对公共物品的倡导，和今年你在EthCC上所做的「Defi之外的重要事情」演讲。
我们自然要从二次方融资聊起。GitcoinGrants是在你和GlenWeyl关于二次方融资的研究论文基础上建立的。你和Glen是如何构想出二次方融资的？你怎么看待它未来的发展？
Vitalik：我想是Glen最初提出了二次方投票的想法。实际上他是提出这个构想的人之一。后来发现，历史上有一大堆论文都指向了非常类似的想法。对于最好的构想来说，这其实是经常发生的情形。有一篇1980年的论文，论述了为什么二次方投票是理论上的最佳投票规则。还有另外几篇可能也谈到了这一点。Glen做出了最好、最详尽的阐述。我想那是他五到十年前的某个时候发表的一篇论文。
二次方融资是二次方投票背后的理念在公共物品上的适用。我认为，二次方投票和二次方融资之间的巨大差别之一是：在二次方投票中，投票议题仍旧是固定的，还是需要有人来对议题进行选择。事实表明，议题设定者其实拥有很大的权力。
基本上，如果你属于一个多数群体，对某个事情的关注度小于一些少数群体，并且你想击败那些少数群体，那么常常可以通过以不同形式大量提出相同议题的办法，耗尽对方的投票点数。
二次方融资有点不同。它是一个完全自我完善的系统。甚至连议题选择也不需要被奉为圭臬，或者有先入为主的想法，随便你用什么叫法。依照二次方融资公式，根据捐助人数和项目得到的匹配数量，任何人都能创建项目，并使你的项目获得资助。所以在这个理念中，连人们在决定什么议题也是机制的突显部分，是非常强大的。
所以Glen和我写了最初的那篇论文。我还提出了一个修改版本，叫「有界成对二次方融资」，它对扼制共谋和控制少量账户的攻击者更为稳健。我想二次方投票和融资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演进和挑战
Kevin：对我来说，Gitcoin的使命是开源软件的存续和发展。以此为关注点，我们推出了以二次方融资为基础的GitcoinGrants。听到你讲诉我们如何一路走来，真是令人惊叹。我想知道你如何看待二次方融资此后的发展？二次方融资在Gitcoin上，我们使用成对算法防止机制上的共谋。我知道坊间有其它项目也做的不错，比如clr.Fund在机制上使用MACI。你是否设想将来进行机制迭代，还是只解决抵抗女巫攻击或其他和二次方融资相连的问题？
Vitalik：我看两者都需要有一些。但像是机制上要做哪些调整的问题，我坚持认为要保持开放思维。除了可能微调一下成对系数，目前我还想不到能做什么。一个可能的方向是，尽力识别哪些项目的支持来自同一群人，哪些项目又的确得到了多样化的支持。这方面我们会多做努力，比如成对匹配算法在这方面已经做了一些。但我们还会朝这个方向加倍努力。
另一个方向显然是回过头去，对负面投票的问题进行一定程度的探索。这显然极具争议，但是我真的认为不这么做存在风险。有些事情需要用负面反馈来进行回应。尤其是，假如BanklessDAO或者Gitcoin，或者随便哪个开端很好，然后进入媒体视野的项目，媒体这种东西事实上会降低公共话语的质量。正如我们在第五轮进行的首次尝试引发了有很多争议。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谨慎尝试为好。
积极投票和消极投票的机制可能会很不相同。任何负面的东西可能会需要更多的隐私。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它或许是应当小心谨慎地进行实验的领域之一。
除此以外对于抵抗女巫攻击，MACI显然具有隐私性。否则就只是一系列微调。事实上我认为正确的做法是保持相对简单的机制，把微调保持在低限度。它建立了更多的信心，开创了”机制就是这样“的先例。
Kevin：了不起。很高兴听到二次方融资论文作者的观点。有件事我想跟你聊一下，事实上目前成对机制在Gitcoin适配上存在一些困难。因为每季度我们有70万贡献值，而成对算法意味着要把每个贡献者都两两配对。
Vitalik：等等，70万贡献值。有多少贡献者呢？
Kevin：我想是3万量级。我得再查一查，但它的确随贡献者的规模呈指数级增长。
Vitalik：应该是二次方。
Kevin：是的。
Vitalik：3万乘以3万得9亿。可能我们得用C语言取代Python来写了。我会记着这件事儿的。我们尝试思考是否能做一些算法调优。
Kevin：没错。我觉得我们用log/log(n)?取代?n2会很不错。但我们将会探索用C，也许移入GPU内存，或类似的方式升级。
Vitalik：我想另一个问题是在MACI上所有这些东西都会被SNARK。因此效率会有所回落。所以我的确认为在算法上有某种调整的空间。但现在这是个很好的点拨。我会多考虑考虑。
Kevin：好极了。我刚查到了确切的数字：第12轮Grants有27,000的贡献值或贡献者。
Vitalik：不错。所以你得到一个27,000乘27,000的矩阵，共7.29亿个条目，矩阵内大部分数值都是0。
Kevin：是的。节目内容面向大众，但对于那些想适配这个数据量的Gitcoin工程师团队，我们说的就过于简略了。
绿丸人Vitalik
Kevin：让我们扩大视野，把话题从你我共性最多的二次元融资扩展到整个领域，谈谈加密货币和web3怎么在公共物品上加以善用。
自从开始关注你，Vitalik，你就在谈论加密货币。关于公共物品你也谈了很多。我一直在读你写的东西，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成为绿丸人的？是什么让你关心公共物品？
Vitalik：我想只要对加密货币领域观察的足够久，就会发现基本上存在两大问题。其一是，很多公共物品资金短缺。你观察的到这种严重失衡：有的项目花费数亿乃至数十亿美元在证券、流动性挖矿或其他什么上，却凑不出几百万付给研发。
其二则是，由于适合的公共物品得不到资助，于是市场上就出现了中心化替代品。基本上，你创造了一个生态，但结果它的中心化程度变得比该有的要大得多。开源软件就是这种情况的一个绝佳例证。开源的东西属于公共物品，因此更难拿出激励措施去激励对它的贡献。情况常常是某人搞了个半拉子的软件包，但因为闭源，所以有了个能让开发者获得持续收入的商业模式。
试图拿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无疑是我一直以来，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相当热衷的事情。我一直对DAO的概念非常感兴趣。我想它们以前叫DAC，称之为DAO是为了更具一般性──去中心化自治公司组织。我的另一种看法是，需要弄清楚如何真正做到去中心化治理，同样的去中心化治理机制会是什么样子。碰巧公共物品融资是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或者至少是任何理性的治理机制最终不可避免要做的要务之一。所以某种程度上，它们最后变成了同一个问题。
加密货币的终局
Kevin：听到你以开源软件举例真是太棒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发现Gitcoin的目标正是为了开源软件的存续和成长。我认为，数字基础设施资金不足导致价值创造和价值捕获两者之间的系统性失衡。你认为加密货币和公共物品的最终结局会是什么？比如，你认为我们能在以太坊生态中更好地资助那些缺乏资金的公共物品吗？要将其扩大到所有的数字公共物品必须要有什么条件？或者，世界上所有的公共物品也许都会使用加密货币领域创新出来的机制？
Vitalik：问的好。我的确认为进一步走出去，进入越来越多的数字公共物品很重要。我想你将面临两个主要挑战。其一是可扩展性。实际上我忘了说，现在新的DGrants部署在Polygon链上？
Kevin：是的，我能在任何EVM兼容网络上部署，但它在......
Vitalik：没错，部署到一个EVM兼容链，尽管我认为Layer2还需要更加便宜和更多的可扩展性。因为加密货币领域是由相当富裕的人组成的。以大多数普通人的标准相当高的交易费用，他们支付起来却较为轻松。而生态系统以外的人则不然。我个人确实相信，MACI那种将投票的加密记录切实存入链上的做法，是非常有价值的。它的确提高了整个系统的安全性。
但如果要让它在技术上真正做到可持续，另一个问题可能就是......我看看，一是以太坊生态以外的人不太了解二次方融资。另一个大问题则是，区块链上有这些非常大的资金池在寻求可信中立的部署途径。一个大项目要拿出5亿美元很容易，而要拿出一个机制来，弄清楚如何使用这笔资金能让社区真正接受，则难得多。这不是大多数人面对的问题，对吗？大多数人甚至没办法得到5亿美元。
我想，政府有地方税之类的东西。你不得不做得更好，人们才会愿意在同等规模上进行实验。我认为，以太坊生态本身甚至也愿意进行实验。但也许能行，我的意思是，如果它真的成了，那么很好。有一些生态既无加密货币，也没有政府在背后支持。比如非加密货币的开源软件，就存在着资金从哪里来的问题。如果问题很大，那最终不得不妥协的办法就是找到资助。可能你找到的最热心的资助者对应该资助什么项目有很强的主见。所以像二次方这种通过每人贡献来进行决策的模式，就没机会发光发热了。
尽管有这些预料之内的担忧，我同时也的确认为大有希望。所以我强烈支持任何持续扩张的努力。这件事最终成功的唯一途径，是让问题随着时间推移得到解决。其中有些问题可能技术上要再花一两年，但没关系。就像美国，存在于一个225年的宪法框架之中。所以有时候这类事情就是要花时间。对吗？
PoS(权益证明)，基础层客户端能愿意为网络提供动力。实现上的多样化可以防止当其中某个客户端存在bug或安全漏洞时，网络发生任何类型的故障。
我想知道，你如何看待公共物品堆栈的机制和实现的多元性？过去一年里，你一直在和Optimism团队讨论可追溯公共物品融资。我认为对GitcoinGrants当前业务来说，它是个精彩的补充机制。在二次方融资的生态中，有Gitcoin，有clr.Funds，从中我们获得了多样的公共物品募资堆栈。还有开始在DAO上建立的主体间共识工具，如Coordinate，它用于建立一个机制给DAO的贡献者提供资金。我想知道，你如何看待以太坊生态中公共物品融资堆栈的机制和实现上的多元性？它与客户端多样性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在ETH2后时代获得ETH客户端的多元性，总体上你如何看待这两者？
Vitalik：事实上，多元化对两类不同情形都很重要。其一，过于强大的东西一旦出问题，就会引发更多问题。因此缺乏多元化会让你有缺陷，太过强大的东西会给你带来风险。另一种引发风险的情形则是，错失把事做对的机会。我认为许多公共物品融资属于第二种情形，尤其在软件领域。比之于把一千万美金虚掷在错误的项目上，错过资助某个日后证明相当重要的项目要糟糕的多。
这也是多元化非常重要的论据。第二种情况正是我支持多种机制并存的原因。有GitcoinGrants和二次方融资，有Optimism可追溯融资。我们还可以有UniswapDAO和其他各式各样的DAO。也要有几个由优秀的人领导，努力执行其共同愿景的中心化组织。作为一个生态系统，实际上为确保重要的事务不出岔子，只要他们中有一个能做对就可以了。这是一种方式，也是我认为多元化重要的原因之一。
然后它之所以重要的另一个原因在于：创造更大的多样性，能防止由于某一个客户端变得过于强大而引发风险。在ETH2客户端的情况下这显然非常重要。我们有共识层客户端和执行层客户端，对吗？它之所以重要，因为，如果全网有2/3的人用Prysm客户端，一旦Prysm客户端出问题，网络就会立刻出块。这是不对的。对生态系统来说将非常难以摆脱。
另一个例子可能就是权力的平衡。假设有个高度集权、手握大权的精英，可以决定一个规程如何推进，或者还拥有很大的否决权，那么最终它会真正限制事物的发展，限制规程朝不同方向演进，或者，限制了重回正轨的可能性。
因此牢记这两点，并加以促进的确是重中之重。很高兴我们能有这两类客户端。努力获取用户的重大进展是有的，但不仅需要用户，我们还需要应用，例如让很多追随者可以依赖的DApp节点。所有这些我都支持。
显然，更加分散的公共物品融资投入，我觉得他们已经对以太坊领域不少东西进行了改善。你知道，甚至Backless就是早期GitcoinGrants融资的一个主要接受者。所以我们两者都需要。我们需要很多这样的公共多元化。
公共物品机制
Kevin：棒极了。之前提到了一些机制，我为听众们来回顾一下：有clr.Fund的可追溯公共物品融资和GitcoinGrants的二次方融资。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它你感兴趣，认为尚未被充分发掘的公共物品融资方式？
Vitalik：我在其他一些场合推动过不依赖资金集中分配进行公共物品融资的构想。用NFT资助公共物品就做的比较好。到目前为止，市面上有一些非常昂贵的NFT。它们常常支持了一些有趣又好玩的项目。但如果我们能让这些优质NFT不仅支持有趣好玩的项目，还能支持有意义的项目就更酷了。
我想我支持过它们的模式。不久前写那篇关于合法性的文章时，我就表达了可以有艺术家与慈善项目搭档的NFT的想法。艺术家把艺术作品提供给慈善项目，并提供一些合法性，最后收益由双方分享。
NFT成了既是艺术，又能表明你关心特定慈善项目的途径。我知道OptiPunks，它像是CryptoPunks的Optimism衍生品。我看他们把一部分售卖朋克的收入存进了可追溯融资的资金池，差不多是那样。
Kevin：没错，他们的确捐助了。我们对此非常感谢。我们还在GitcoinDAO实验了一个叫「MoonshotBots」的项目，这个NFT一级市场销售的全部所得都用于公共物品。然后还和NounsDAO一起为公共物品发布了一款NFT。所以实际上Gitcoin在这个类别的融资上进行了一点实验。听你这么说很有意思，特别是2021年NFT有爆炸性的增长。
Vitalik：很高兴听到这些。
Kevin：很好。二次方融资的确是一个令人叫绝的优雅机制，但也有两类隐患随之而来。需要解决对女巫攻击的包容性问题，这有些复杂，以及匹配池持续注资的问题。为了让二次方融资这台蒸汽机持续运转，就需要解决这两个彼此相连的问题。你历来主张「让我们不要在每一轮中花掉太多的钱」，和「让我们确保社区知情」。随着时间推移，二次方融资也在不断进行。因此大家开始有所期待并调整动作，以便在公共物品方面有所作为。对两个机制我的理解是否正确？二次方融资存在的两个隐患：匹配池注资方式上的创新能力，和欺诈侦测上的创新能力。与二次方融资关联的实现问题，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谈的？
Vitalik：主要问题可能就是那两个了。第一类问题，我们要确保机制的健壮，包括应对关键攻击和女巫攻击，密码学等等。对另一个问题则是要去寻找资金源。
抵抗女巫攻击
Kevin：如果没什么要补充的，我准备聊一聊抵抗女巫攻击问题。我知道你最近在阿根廷和Santi待了一段时间。在他的节目中我们谈到了一些。
我认为人类证明是以太坊生态中抵抗女巫攻击了不起的协议。一旦女巫攻击在整个生态中扩散开来，生态系统会发明出什么样的新机制？你说过一币一票会导致财阀专权。你认为从一币一票的DAO过渡到更多一人一票类型的系统，将在生态中促成什么样的新机制？
Vitalik：治理方面有很多？肯定的。另一方面，主要的非治理用例，对加密货币处理好代币发行也很重要。目前，显然有空投这种方式，但也存在着反对空投的几个理由。一个原因是，空投不能区分真正非常关心项目的人，和几乎根本不关心项目的人。人格证明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也许需要其他的解决方案来替代无条件发放代币，我对LearntoEarn这东西越来越喜爱。
接下来的另一个问题是，空投会被风投资金收割到死。无论某个人想出什么样的空投机制，基本上只能安全地用一次。这就是问题。所以我认为采用人格证明来给空投设立门槛有助于改善状况。甚至可以采用混合方案，例如，得到的代币数量是你在流动性中贡献的美元的平方根。
多一些这样的事情，我想能对项目助益良多。因为我确实认为，有人打心底里巴不得多发，但同时也有人由衷渴望有意义地进行分配，而不是撒钱就完事儿了。现在有越来越多的高效工具，让大家按一个按钮就可以把所有的代币都撒出去。所以我认为人格证明在这方面能做的很多。
Kevin：是的。Vitalik，你言下之意是，一个重要的机制要能分清谁在为协议创造价值。在LearntoEarn类型中，可以对那些为生态增加价值的人持续投放代币。因此，任何能够为DAO，或者LearntoEarn生态增加价值的，就能够接入到那个生态的公共物品融资机制中。这么说准确吗？
Vitalik：正是。我想是的。
Kevin：酷。所以，也许会有一整类工具被设计用来找出价值创造者，并能以不同方式进行衡量。我看由此会产生不少创新。
Vitalik：我的确希望如此。
社区价值
Kevin：好啦，我们已经聊了有半小时了。我准备问最后的问题。关于公共物品和再生加密经济，或以太坊生态，有没有我没问到而你想谈一谈的话题？
Vitalik：瞧，我们谈了NFT，谈了人格门槛。我认为二次方融资可能最终进化的另一个方向是：当前的机制无法真正做到区分哪些人是社区的一部分，哪些人不是。你知道Optimism。比方说，要赋予Optimism社群的某个真实成员更大的能力，使其能够影响匹配池的走向，把他和来自Arbitrium社区的某个人区分开来。对此我们还无能为力。
有一种观点认为问题在于机制的扁平化。因为作为贡献者，正是通过「不愿把钱扔到系统里面去」这样的行为，才表现出对Optimism的关心。然而另一种观点是，尤其是在实践中存在每人限额，一些项目可能最终很容易废止。特别是假如你的资助者对此高度重视，这就成了个问题。因为二次方融资原本的机制就是设计成对所有资金和公共物品都非常中立。所以你从这一点上知道，它合情合理。
你想尽量在每件事之间保持完全的中立。但是当你的资金来源想要更加具体时，试图找到一种途径让机制也更加具体是不是就说的通了呢？在GitcoinGrants这个完全自动化的世界里，如果你知道有个Optimism的人试图用签署来搞定，会发生什么？某个Optimism的人提交了一个项目，申请从Arbitrum池中获得资金。而其实这个项目把钱转去做一些Optimism的事。这些对大家都是透明的。随后他们邀请一大堆Optimism的人，每人投入一美金就可以得到匹配给Arbitrum的一些资金。你究竟要如何防范这类事情？会用某种有参与门槛的方法吗？比方说，假如你不是社区成员的话，要么分配给你低一些的匹配度，要么干脆让你匹配不到。或者还有其他方法？是否匹配池能指定一些有闲置信用的参与者，我不知道。
但最终这只是那些有意思的事情之一，对吗？我想谈一谈更广泛的内容。我们把这个问题说得好像私人和公共物品之间是二元关系。但事实上，没什么是完全私人的，或完全公共的。有些中等规模的公共物品，让部分人受益，却无法让其他人受益。还有些人和资金来源只关心某一个生态，而不关心其他生态。如何建立关注所有这些问题的机制呢？这会是一个有趣的挑战。但我认为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挑战。
Kevin：是的，我也认为的确很重要。作为GitcoinGrants，我们一直在纵深上不断扩展，这意味着更大的匹配池。但现在，在我所说的“横向”上我们也开始拓展了，也就是进入了其他生态，比如Uniswap，然后是Polygon。我们也一直在为气候变化、人类寿命和新闻采访等做公益轮。我真的认为在各个生态的公共物品中要能够分辨谁的声音重要。
公共物品Vs.私人物品
Kevin：你提到的问题是，我们现在并不只是有通常意义上的公共物品。这是个尚待解决的有趣问题。我想聊聊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之间的二元关系。从治理角度我一直在纠结的事是，Gitcoin上的很多项目从某个角度看是公共物品，另一个角度看则是私人物品。我把这些看成是双面、也许三面的市场，其中一面是公共物品，另一面则是私人物品，是你必须付费的东西。
我想用ENS举例说明。根据能记住的名字找到任何人，搞清楚他们的以太网地址，比如我的是owocki.eth，你可以用它找到我。找到任何人的这个能力属于公共物品。但是向ENS系统中写入内容需要花费ETH。所以在市场层面，它需要以一定数额的钱作为门槛。它具有排他性和竞争性。因此我想知道，你如何看待纯粹的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的范畴？在如何为这些公共物品融资方面，是否有细微调整的空间？对你来说，它是二元关系，还是光谱分布？
Vitalik：以我看肯定是光谱。我想它自身还没有表现为一个光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用于公共物品的资金量还远未有达到应有的水平。因此当资金稀缺时，就只能分配给最需要资金的物品，也即那些非常纯粹、极度缺乏资金，除了靠捐助之外毫无建立商业模式机会的公共物品。但随着资金增加，生态系统饱和一些之后，我认为，公共物品融资机制也会介入到公私混杂的区域。这完全合情合理。
如果整个政府最终都开始在二次方融资上运作，那么，那些比别人更加努力地确保产品环保的企业，和尽力提供完全普及、能惠及所有人的产品的健康险公司，也许就应该得到政府补贴。同样在现实世界中，有很多混合了私人和公共属性的物品。我想，对我们正在努力建设的世界而言，这绝对是其复杂性的一部分。这完全没有问题。
Kevin：在我听来，对于企业可能已经外部化的东西，比如环境影响，或是贫困群体的健保问题，加密经济也许可以提供激励。以加密经济的激励来遏制外部化，承担其成本。通过二次方融资来创造这种激励。我没听错吧？
Vitalik：没错。
金融、社会或其它领域对世界的影响。我想知道你对这个定义怎么想？我在找寻再生加密经济领域的原子化构件。我想出来的最好的定义是：对世界产生净积极影响，为世界带来益处。你怎么看这个定义？我们能够为更多的再生系统建造可组合构件吗？如果不能，你又会怎么定义它？
Vitalik：能否从我们的再生系统中建造一个构件？我觉得有很多构件可供更多的再生系统使用。这种事情要减少一个组件都是困难的。因为有公共物品融资，不同类型的公共物品融资，甚至这些融资的依赖关系也是不同的。比如我们谈到了身份识别，一些密码学的角度，去中心化治理，某种仲裁。所有这些系统都以复杂的方式相互依赖。我认为至少可能有半打构件，甚至更多。如果我们试着把所有的都用图表画出来，就能看到它们了。
Kevin：对。我在寻找最小公分母。以ERC20为例，你有一个代币，既是治理代币，又是功能代币，还是证券。ERC20就是那个最小公分母。我对最小公分母的尝试，是具有正外部性的东西。而那也能实现......
Vitalik：是啊，我想这可能是你能得到的最接近的东西。
Kevin：酷。Vitalik，非常感谢你参加再生加密经济节目。期待2022年还能在东丹佛见到你，非常感谢Vitalik.
Vitalik：也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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